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岭南巫啸与呼麦(讨论话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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帖子 由 Admin 周二 六月 21, 2011 9:44 am

岭南巫啸与呼麦

 

目前,人们把流传于蒙古部落的一种原生态唱法叫做呼麦,因为他独特的发声方法,形成一种罕见的双声效果,令人称奇。他的产生、发展和衰弱,甚至差点失传,到底是蒙古民族唯一的现象,还是诸多远古游牧人群在生产、生活中产生形成的?由于文化发展的差异,当人们掌握了更丰富的词汇和语言,一些 民族的文化发展迅速,从游牧、狩猎发展到农耕、造作等,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内容更加丰富、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更加复杂、曲折,一些民族不满足于用简单的呼喊、叹息来抒发自己的感情,就把简单的呼叫上升为更加动人的民歌、戏曲等艺术形式,表现手法更丰富,所以,一些民族就淡忘甚至丢失了哪些原生态的艺术手段。自元、明、清以来,蒙古民族的文化受到汉民族的巨大影响,生产、生活、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加多样化,语言文字的发展很快,在他们用歌喉抒发感情的时候,当然是直接用丰富的语言词汇感染力更强,所以,在各种部落的民歌大量产生和发展的同时,并不能深刻表现生活、生产、感情的呼麦必然会被人们淡忘,所以才发生了呼麦这种独特的艺术形式差点失传的说法。只有那些受外界文化影响小,继续保持原始游牧的部落才会保留下来。 民歌是人们用歌喉抒发感情的一个进步,戏剧艺术又是一个跨越,在地方戏流行发展比较普及的地方,相对民歌就会保留得比较少,相反,那些没有地方戏的云南、蒙古等地的民歌就比较丰富多彩。而现在,流行歌曲一统天下的情况下,地方戏也随之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影响力。一些民族的文化历史,由于缺乏文字资料,所以很难找到确切的依据。

蒙古呼麦的形成和历史,在文字上是缺乏资料的,包括蒙古民族的古代历史也没有翔实的文字资料。反过来,在中华古典文字里却有着为数不少的有关啸的记载。呼麦、呼啸,长啸……还是让我们从更全面、更 广阔的角度来探讨一下。

我们从古人对岭南“巫啸”的描述,或许能够获得一些新的认识迹。


岭南巫啸与道教通神仪式
岭南俗信中有所谓“巫啸”,据《广东通志》载:
林癸午,不知何许人,……既长,午乃忽习巫求神治病,应口而愈。河畔一巨石状如犬牛,每浴必坐啸其中,或至移日。忽一日,谓其徒曰:余当以来日升矣,其徒嗤其诳,比往候之,迄不见人,传与石俱飞,事在万历初年。28
又,《连阳八排风土记》亦载:祀神,前用人数队,载革兜,穿皮甲,持枪链相逐;次以一人抱木像,旋转而行, 口作鬼啸;又次,老瑶数人,穿红袍或绣衣,皆持白扇,拱手遮面,口中亦作鬼啸。每数武,聚舞,喧哗,焚褚,放炮。此予所目睹者。29

作为一种方术,巫啸自有其巫术功能。啸是一种气沉丹田,以横隔膜压迫气息,通过声带发声,在口腔前部形成共鸣的发声方式。唐人孙广的《啸旨》云:“夫气激于喉中而浊谓之言,激于舌而清谓之啸。”30这种啸声悠长辽绝,高亢清亮,故又称啸呼或呼啸。31《楚辞·招魂》有所谓“永啸呼些”,《灵异记》中亦有“啸呼舞拜,”32柳宗元《憎王孙文》有“啸呼群萃”。事实上,文献中习见的“长啸”在大多数场合中也指“呼啸”。《异苑》:“……长啸声,甚清澈。”33《神仙传·栾巴》:“长啸……一坐皆惊。”这种清澈甚至使人惊悚的啸声,便是呼啸所致。问题是,古人为何需要啸呼?显然,其主要目的在于交神通灵。
《啸赋》:长啸……玄妙足以通神悟灵,精微足以穷幽测深。34
《啸旨·序》:啸之清可以感鬼神。
啸之所以具有通神的功能,缘于啸具有远距离传播的性能。《汉武内传》:“仰面长啸,……倾山动涧,响遏行云。”《云溪友议》:“李尚书守庐江时,有重系者……乃长啸也,公命缓系而听之,清声上彻云汉。”35古人认为神是居住在天上的,所谓“天神”,这些神能控制和左右人们的命运。为了向神明表达自己的某种愿望和要求,首先要有交神的方法。由于啸能“响遏行云”、”上彻云汉”,遂成为人们通神的重要方式,故古代《梦书》中有所谓“梦吹啸者,欲有求”的占语,反映了当时的人们常常用啸的方式来向神明表达自己的要求。
道教也常常用到啸法,主要目的在于役使神灵:
阿母延轩观,朗啸摄灵风。36
朱轩四驾,啸命众精,骋讫玄州,飞云浮其。37
右命王华,左啸金晨,命我神仙,役灵使神。38
凝化精,操真策虚,啸咤万神。39
稽康……长啸呼八神之名,神乃见形为之驱役。40
与上清系有关的《汉武内传》也有此技法:“王母言粗毕,啸命灵官,使驾龙严车欲去。”西王母与啸的关系,由来甚早,《山海经》就称西王母“善啸”。
凡此种种,不外强调啸具有命神、役灵的特殊能力。表面看来,道啸与巫啸在功能上似乎有别,前者用于役神,后者用于通神。但事实上二者是相通的,差别仅仅在于操作啸者身份的不同:道啸中往往是由高阶位的神祇对低阶位神灵下达指令,巫啸中则多由凡人与神灵进行沟通,上达要求,但在传达信息的作用上,二者是相同的。实际上,某些修行高深的巫师也常用巫啸役使低级神灵,唐牛僧孺《玄怪录》,述元和中,饶州刺史齐推之女,嫁与陕西李某,方娠,在家中被汉吴芮的鬼魂殴死,后其夫往访田先生,此人为“九华洞中仙官”,隐为村儿教授,经苦求之后,为其作法:北出,“止于桑林,长啸,候见一大府署,殿宇环合,仪卫森然,”于是田先生据案传呼地界诸鬼神,最后将吴芮执送天曹,并以续弦胶胶合数女,赋予魂体,终得复活。
《啸旨》中亦指出: “出其啸善,万灵受职。”可见。只要将啸法练到一定的功夫,凡人也可驱役神灵。
需要说明的是,岭南方术中的巫啸与道啸有一种怎样的关系?究竟孰源孰流?表面看来,岭南巫啸在时间上要晚于道啸,比如本节前面提到的两条史料成书时代都在明末清初.而记载道啸的《真话》,作者为陶弘景,乃南北朝人,似乎远远早于岭南巫啸的时代,但通过全面考察,我们认为,岭南巫啸才是道啸的原生型态,道啸乃是对巫啸的吸取与承继。理由如下:
第一,从时间上看,文献中记载岭南巫啸的时代,远在道教形成之前。晋人王嘉《拾遗记》载:“太始二年,西方有因霄之国,人皆善啸,丈夫啸闻百里,妇人啸闻五十里,如笙竿之音,秋冬则声清亮,春夏则声沉下。人舌尖处倒向喉内,亦曰两舌重沓,以爪徐刮之,则啸声逾远。故《吕氏春秋分云‘反舌殊乡之国’,即此谓也。”41
《拾遗记》所描述的啸法是将“舌尖处倒向喉内”,擅长此啸法者即《吕氏春秋》所云“反舌殊乡之国”,此国究竟在何处呢?考《吕氏春秋·为欲》中载有此‘‘蛮夷反舌殊俗异习之国”,又,《吕氏春秋·功名》亦云:“蛮夷反舌殊俗异习皆服之,厚德也。”汉人高诱注云:“南方有反舌国,舌本在前,末倒向喉。故曰:‘反舌’。”可见,反舌国即南蛮,也即先秦时期的岭南地区,由于此地的蛮族人擅长反舌长啸的技法,故获此“反舌国”雅号。据此,早在先秦,岭南巫啸早已闻名于中原,而道教迟至汉末才由张道陵创立,至于道啸,则更在此之后。
第二,从啸法上看,道啸乃是对岭南巫啸的承继。据《吕氏春秋》、《拾遗纪》记载,岭南巫啸的方法是将“舌尖处倒向喉内”,这与《啸旨》中所描述的道啸基本方法是一致的。《啸旨》中总共介绍了“外激、内激、含、藏、散、越、大沈、小沈、正、叱”等十种啸法,其用舌的基本方法都是“以舌约其上齿之里”42,即以舌尖向内抵住上腭,此即巫啸的所谓“反舌”。 其实,所谓的反舌,就是气功中的舌抵上颚,道教、佛教气功无不如此,因此,反舌之说,符合道家修炼法则。
第三、从岭南巫啸所反映的古俗看,也源远流长。在《连阳八排风土记》中,巫啸亦被称为“鬼啸”,前已指出,巫师即鬼师,巫啸也即鬼啸,一字之异,包含了深刻的文化内涵。古代的巫师即鬼,鬼的本意是巫师对雷声的模仿,也就是用模仿雷声的方法和天神交通,模仿雷声最常用的是铜鼓,但在铜鼓未发明之前,作为一种简便的方式,啸声被用来沟通神明。因此,啸声最初就是巫对雷声的模仿,这就是巫也即鬼的由来。43岭南巫啸称为鬼啸正是这种古俗的孑遗。无独有偶,道教的创始之初,也被称为“鬼道”。《后汉书·刘焉传》称张道陵儿媳“兼挟鬼道”。《魏志》卷八《张鲁传》也有张道陵之孙张鲁“遂据汉中,以鬼道教民,自号师君”的记载。四川的地方志也有此类记载:“汉末,张鲁居汉中,以鬼道教百姓。”44不仅教名号称为“鬼教”;其教士号称为“鬼兵”;45其术亦号称为“鬼法”。46而且,道啸也常常被用来模仿雷鼓之声,《真诰》卷十三载得道之士赵威伯授范丘林口诀云:“善啸,啸如百鸟杂鸣,或如风激众林,或如伐鼓之音。”伐鼓之音即仿雷鼓之声,用于通灵。以啸仿雷的口技唐代仍有道士掌握:“天宝末,有蛾眉山道士姓陈,来游京邑,能做雷鼓霹雷之引:出则发声调畅,稍加散越,须臾,穹窿砰磕,雷鼓之音,忽复震骇,声如霹雷。”47这表明,道啸与岭南巫啸有同构关系。由于时间上后者为先,所以道啸 可能源于岭南巫啸。(转载)
古书中描写“啸”的发声方法、状态、声音特色等,都与现在的所说的呼麦基本是一样 的。那么,我们在抢救呼麦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同时,是否也应该对已经差不多失传的长啸进行发掘和抢救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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